第二十章:无人的午后
  暑假的热气像蒸笼,闷得让人喘不上气。阳光从窗缝倾泻而下,洒在客厅地板上,烫得几乎无法踩踏。
  爸妈一早就出门访友,沉宴中午拿了个包子,说了句“有事”,单车铃一响,就消失在巷口转角。
  家里空荡荡的,只剩沉卿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她头发乱糟糟的,几缕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得近乎透明的白色吊带裙。
  裙摆勉强盖住大腿,领口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肩头。汗珠从颈侧滑下,在肌肤上闪着细碎的光。
  她懒洋洋地晃着手里的玻璃杯,冰块撞着杯壁,叮叮作响。水珠顺着杯身滑落,沿着她指尖滴在裙子上,晕开一圈湿痕。
  空调坏了,修理工说傍晚才能过来。
  虽然她给沉宴发了消息,叫他回来修空调,但他没有回复。
  沉卿叹了口气,把杯子贴在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眯起眼。
  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几缕黏在额角,混着汗水的潮气,整个人像一只困在笼里的猫。
  她闭上眼,脑海里满是沉宴的影子。
  汇演那天,她的表演获得满堂彩。
  他却只是冷冷地说了句:“勉勉强强”。
  像盆水浇熄她的热情,可他的眼神却停在身上,像被什么拽住。
  她想起陈昊告白时,他沉下的脸;想起团圆饭上,他帮她绑头发时,指尖的僵硬与压抑。
  那些片段像一块块拼图,拼不出全貌,却让她心痒得发疼。
  “哥哥……你到底在躲什么?”
  她低声喃喃,声音被窗外的蝉鸣吞没。
  热浪一波波袭来,吊带裙黏在身上,像第二层皮肤。
  她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汗水从锁骨滑到胸口,裙子湿得贴出身体曲线。
  她咬咬唇,环顾空荡的客厅,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站起来,吊带裙滑落到脚边,像一滩白色的水。
  她踢开裙子,身上只剩一套浅蓝色的蕾丝内衣。
  胸口丰满,细腰纤细,在阳光下泛着瓷一样的光泽,臀部线条若隐若现。
  凉意瞬间爬上皮肤,她舒了口气,赤脚走到电扇前。
  风一吹,长发被扬起,发丝扫过肩膀,像羽毛轻抚过心尖。
  她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笑,肆意又懒散。
  杯里的冰块已融得差不多了。
  她仰头喝下剩下的冰水,清凉从喉间滑下,顺着下巴一路淌到锁骨,再滑进内衣边缘。
  她舒展了下筋骨,转身走上楼,推开沉宴的房门。
  房里干净整齐,肥皂香混着书页的气息,温和又规矩。
  她走进去,随手拿起书桌上的笔转了转,又放下。
  她在床边坐下,被子冰冰凉凉的,带着淡淡的体香。
  她躺下,头枕着他的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枕头上有他的味道,像小时候她钻进他怀里时闻到的味道。
  她攥紧被角,倦意悄然袭来,眼皮渐渐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长发铺散在枕头上,蕾丝内衣在阳光下闪着柔光,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细腰与臀部的曲线在被子上勾出柔和的弧度。
  窗外蝉鸣渐弱,热浪依旧,房间里只剩她均匀的呼吸声。
  天色暗了些。
  沉卿迷迷糊糊醒来,脑袋还有些昏沉。
  她揉揉眼睛,赤脚踩上地板,突然想起阳台上晾的衣服。
  她伸个懒腰,走上楼顶阳台。夜风吹来,带着点凉意,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穿着内衣,长发在风中微微晃动,月光洒在肩头,泛着柔白光泽。
  阳台上的晾衣架晃得厉害,几件衣服掉在地上。
  她蹲下来捡衣服,手一伸,拿起一件衬衫,接着是一块深蓝色的布。
  是条男士内裤——沉宴的。
  她愣了一下,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布料柔软,带着洗衣液的香气,还混着一丝说不清的气息。
  她的脸颊瞬间发烫,像偷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她咬着唇,犹豫片刻,竟鬼使神差地凑近闻了一下。
  那气味让她羞得耳根都红了,像是有什么在心口炸开似的,乱得不像话。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沉卿猛然抬头。
  沉宴站在阳台门口,手里拎着修空调的工具袋,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
  他的目光一扫,落在沉卿身上,见到她只穿着内衣的模样让他瞪大双眼。
  他赶紧转过头,声音低哑:“沉卿!快把衣服穿上!”
  沉卿吓到,发出短促的尖叫声。
  她转身见到沉宴,手一抖,那条内裤差点掉回地上。
  沉宴下意识抬头,目光正撞上她手里的那条内裤……还有她潮红的脸。
  她的胸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细腰和臀线勾出致命的弧度,让他脑袋一阵空白。
  那一瞬,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她的锁骨,她的长发,还有那条从没想过会被她拿在手里的内裤。
  羞耻、犯禁、灼烫,全都涌上来。
  他咬紧牙,逼自己转开视线,声音压得极低:“你,拿得那个是......”
  沉卿回过神,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却迅速冷静。
  她将内裤挂回衣架上,站起来,语气故作自然:“没挂好,掉地上了,我只是捡起来而已。”
  她声音微颤,却撑着不让自己露怯。
  沉宴没看她,喉结滚动,语气僵硬:“赶快进去,衣服穿好。空调……我修好了。”
  他转身下楼,步伐比平时快了半拍,手指攥紧工具袋,指节泛白。
  沉卿站在阳台,夜风吹乱她的长发,心跳还没平静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衣架上的内裤,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暗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转身走回屋内,客厅的沙发上,那件吊带裙还躺在那里,像一团融化的雪,等着被谁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