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也想要信物【H】
  “也没什么问题吧,其实不在耳朵上也可以。”
  听到这话,周品月抬高眉毛,感觉匪夷所思。
  “那要在哪里?”
  “舌头或者,其它看不见的地方也行。”程牙绯伸出舌尖,对着她,点了点那块红肉,“再怎么样,如果在脸上那么明显,我妈会把我打死的。”
  好吧,其实她想的就是在所有最显眼的地方打上印记,那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其它看不见的地方,”她垂下脑袋,“为什么会让我……不对,在家自己做的话,其它的能怎么穿?不太安全吧。还是耳洞吧。”
  “真的吗?耳洞就够了啊。”她听见程牙绯说。
  感觉脸颊开始发烫了。
  “够了,真的。”
  “其它的地方不需要吗?”
  “都说了,DIY的话,打别的地方很危险的。”
  这让程牙绯笑了,靠近她,拉起她的手说:“我倒是见过有DIY舌钉的教程诶。”
  “可是我不敢对你这么做。”她后退了一步。
  打耳洞还算是普通、常见的病态行为,是被广泛认可的“自我伤害”或“被伤害”,是为了某种完全人造的标准而改变自己的身体,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反复阻止身体的自我修复。甚至,提起穿孔,很少人会想到耳洞。
  而其它地方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你可以对我这么做的,就算失败了也不要紧。”程牙绯轻松地说。
  “失败了怎么可能不要紧,有人自己打舌钉,结果舌头肿胀窒息死掉的。舌头血管很多,还有可能打到舌系带……”
  “好吧,既然刚刚提到戒指,那在手上怎么样?”
  “手上?”
  “无名指上。”
  “用这个吗?”周品月晃了晃手里的耳钉枪,有点想象不到要怎么用它在手指上穿孔,“可是,手指感觉会很碍事,而且也还是很显眼吧。”
  “其实打在哪里都会很碍事的,没差。然后,手上的话,可以用点办法遮掉。”
  似乎越讨论越偏离原本的目的了,周品月想。
  因为对方是自由的,想要去哪里都可以,为了消除心中那隐约的不安感,她才想到要一些信物或证明的。至于昭告天下,本质上也只是为了获得更多安全感而已。
  如果没有变成这样的关系,倒是可以理所当然地告诉自己:这人会随时离开你,那是很正常的。可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她没法控制想要让对方永远留在这里的歹念,即便已经获得了许多许多口头承诺。可是,要怎么才能相信自己是被需要的,价值高到足够令人流连忘返?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了。
  都说恋爱需要张嘴,所以她尝试着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实,我只是想要点信物而已,重点不是穿什么地方的孔。”
  “我知道啊,”程牙绯点点头,“所以我在和你讨论,信物要不要选择更加持久的东西。你看,耳洞还是有概率会愈合的。”
  是啊,还是有反悔的空间,这样就够了。
  看到她沉默,程牙绯摸了摸下巴,说:“其实呢,我以前帮朋友穿过舌头才这么说的,不是那种从下往上贯穿,只是在舌头表面竖着穿过去,不会很痛的。然后,手指这样皮比较薄的地方也还算可以操作,但确实活动会有点不方便。”
  “那是你有经验,不是我有经验。”
  “那,你给我打耳洞,我给你穿舌头,怎么样?然后,我们都要好好监督彼此的伤口有没有愈合。”
  “什么?”
  她的反应让程牙绯笑了:“或者你选一个皮薄的其它地方也可以。”
  “你来给我穿吗?”
  “你想要信物,我也想要啊,没什么问题吧。而且,反过来想,有愈合的风险,不就有了要时刻照看它的任务了。”
  确实没问题,不如说,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以为,程牙绯还是把她们之间的关系算作见不得人的事,因此出门前,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成真,只觉得能送到荔枝就算完成任务了。她甚至提前安慰自己:就算被拒绝也很正常,那也可以送戒指,戒指被拒绝的话,那就送手链或者其它首饰,总有一个看起来比较普通、不会引发做贼心虚的心理。只要说成是自己想要穿孔就好了,她可以当那个被隐藏的真实故事,只要存在其中就足够。
  而如今,耳洞不仅被接受了,甚至其它部位也完全ok,她可以选择,同时,程牙绯也想要在她身上留下某种证明。实在是大跃进。
  但舌头吗?舌头会影响进食吧,会很痛吧,而且会肿吧,是不可以自己私自操作的吧。
  可是,身上有一部分,会永远因此而变质——
  那实在是太诱人了,光是想象,她的心里就充满了酸胀的满足感。
  她说:“舌头,舌头就好。”
  程牙绯一副“只是想压价才报了过分低的数字,没想到数字被老板答应”的表情:“真的?你确定吗?”
  “真的。”
  “舌头的话,呃,舌头要很仔细护理才行哦,比别的地方要麻烦很多,还会有几天影响吃饭……”
  “你不是说你有经验吗?”
  “有是有……”
  “所以你帮我就好,护理也是。”
  又再叁确认了好几次,程牙绯才相信她是真的答应了下来,转而懊恼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道具。”
  “没关系,下次再弄就好,这次先来打耳洞。”
  “也是。”程牙绯把侧脸凑近她,“想打哪边?还是两边都要。”
  距离拉近后,闻见了沐浴露和洗衣液的味道,她感觉有点头脑发昏,像个中了千万彩票的穷苦之人,即便钱已经领到手了,也仍然觉得这是个梦。
  “一边就好,你自己选一边吧。”她小声地说。
  “我选不出来,两边都打吧。”程牙绯朝她咧嘴笑,“不过我有点怕痛,所以,要不你亲我一下再打?”
  “好吧。”
  她吻上去的时候,那双手缠住她的头发,将她往地面拉倒。随后,女人贴着她的唇笑了,嘴唇路过下颚和侧颈,用牙齿轻咬着锁骨附近脉搏跳动的位置。
  她意识到手被拉进了程牙绯的T恤底下,头发被轻轻扯着,作为回报,她捏了捏手中柔软的乳房。
  相贴的腹部轻轻跳动了一下。
  “阿月,”程牙绯喘息着,“要不做一下?”
  “不是说亲一下吗?”
  “可是你都摸了。”
  “那是你拉我摸的。”
  “我没有叫你捏哦。”
  “好吧,”周品月叹了口气,“你真的想吗?”
  “这是什么问题,”在她眼前,程牙绯哼哼地笑了几声,“难道你以为我很怕痛,所以演得一副想做爱的样子来拖延时间?”
  她静静地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问:“是说,你真的想要我吗?”
  代替话语的,是拉着她往裤子里探的动作。
  她的手滑进两腿之间,被引导着越过内裤边,另一只手则落到她的腰间,深深地掐进皮肤。
  她蜷起手指,抓住程牙绯内裤的裤腰,往下拉,忽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这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还要紧张。
  或许确实是第一次,作为恋爱对象的第一次。周品月咽咽口水,有点不知所措,最终决定用最熟悉的方式去爱抚——指腹蹭着阴蒂头转圈。私密之处滚烫而濡湿。
  程牙绯闭上了眼睛,把拇指放在她的嘴唇上,隔着指甲吻她,细细地喘气。她用舌头将拇指推开,让两对嘴唇贴在一起。
  “唔……”
  世界变得好小,即便阳光仍然会照进来,在这栋房子外,街道上会有汽车与行人,但她相信无形的墙壁现在长了出来,以至于说这种话也不会被神明听见。
  “其实我不想你亲是因为,害怕会喜欢那种感觉。”
  “嗯。”
  “我给你写过好多信。”
  “嗯。”
  “以前,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怕你其实觉得我很恶心。”
  “没有,我是觉得自己很恶心。”
  “你不恶心。”
  “嗯、哈啊……”
  程牙绯夹紧了她,脸颊通红,头发也乱糟糟地卷到脸上,嘴唇反着光。这副模样看起来令人心软。她看着锁骨附近——那里有一颗痣,正好长在会跳动的动脉上方,现在也一跳一跳的。“好可爱,”她情不自禁地说,用手指点点那个位置,“这里的痣会跳,好可爱。”
  听到这话,程牙绯用掌根捂住眼睛,用不成调的声音说:“要在这里打一个钉子吗?”
  “不要,有血管,你在想什么啊。”
  她的脖子被拉下去了。面前的女人眯着眼睛,视线有些不聚焦地看着她,“那可以伸进来吗?”同时,一只手抓着她往更深处沉没,探到了早已无比湿润的阴道口。
  “好吧。”
  指节被彻底包裹没入时,抓着她头发的手轻轻拉扯着,勃起的阴蒂贴上了她的掌心。
  “告诉你哦,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
  耳边的声音颤抖着,女人自发扭动着臀,在她手掌的沟壑中涂画,呼吸被用力克制,却还是有不少被喷到耳廓上。阴道收缩的频率和呼吸是同步的,耳边的源头吸气时,下边就收缩,呼气时就放松,两方的刺激令她面红耳赤。
  似乎是为了抵御这种刺激,她从内裤里抽出手,换膝盖去压,然后拿起了耳钉枪,另一只手滑到程牙绯的脸颊上,用拇指轻轻地拂过,然后握着下巴,把头偏过来。
  她知道性快感也算是一种麻醉剂,至少是会屏蔽肌肉酸痛的。
  “头别乱动。”
  周品月撑起自己,俯身用力咬了咬那发烫的耳垂,确保它因此而麻木,然后用酒精棉擦擦表面。
  即使是在这个过程中,身下的人抓紧她的衣角,同时仍夹着她的大腿,小幅度地晃动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