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聚集在南园中的那些温府的下人都听见,皆颇为戒备地侧目紧盯着我和嘉礼之间紧贴的身子。
  观面相都能知道,他们此时面无表情的面皮下,后槽牙都要咬碎地又在替他们的五公子去尘不值。
  然而,当我终于下定决心抬头对嘉礼劝离的时候,却发现嘉礼已经将视线从我脸上离开,此刻他的视线正缓缓探进我的寝房里去,眼睫眨了眨,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却又陌生的领域,没再能移开眼。
  “撞疼我了,你就得拿什么补偿我。”他话虽这么说着,但语气中没有往日的娇嗔感,挺淡,显然心思已经没在了这句话上。
  果然话音都还未落,他人已经径直越过我,抬脚跨进了我的寝房。
  “诶?……诶!”我几次的出声提醒和阻挠都未能拖住他,败了似的。便只好也跟着进去,反手又将门关上,只能想办法好好将他哄一哄。
  我就说了嘛,上次在万湖宴就该忍住的,上上次在迎冬宴更是不该……嗐!罢了罢了,主要是想一想,若得嘉礼,实乃不亏。
  我也知道两个分别有妻夫的人光天化日之下进屋关门引人遐想,但也总比将门敞开,当众表演点啥视觉刺激且落人口实的好罢?
  嘉礼这姑爷爷来一趟肯定不会轻易走的。
  就如此时一样,他缓步在我寝屋中绕了一圈,眼神犀利无比地落在每一件属于去尘的物什上,又是“啧啧啧”又是摇头。
  见了颜色淡的东西就说“寡淡无趣下贱”,见了颜色浓的,就说“颇有心计不守夫德下贱”。
  终于在点评完一遍之后,就直将手中正拿着的刚点评完的那瓶去尘梳妆台上的一个瓷罐松手……
  好在我早有准备地接住,我有些无奈:“嘉礼……你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现在的处境。”
  讲道理,偷*不得有点偷的样子?
  现在好了,全京城都知道我和嘉礼之间那点抵死纠缠的事了,随便进个茶馆一说起楚二世女和四皇子,都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本我是下定决心了的,不管嘉礼这次做什么,我绝不能再纵他胡来了的。
  且这次我是准备和他好好生生讲些道理,尽管我知道那过程一定艰难,但只要讲通那或许就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我如此思绪清晰无比将瓷瓶归位后,便转身。
  却在看清嘉礼此时的状态时,不由得由打心底里的一怔。
  坐于白帐雕花木床上的嘉礼一只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的细白手指指腹正缓缓游移在锦被上的绣纹上。
  他低侧着头,暗红色眸子视线追随着他自己的手指轻动,表情是从嘉礼脸上很难得一见的落寞。
  他很低气压地道:“我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你寝殿的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小,也没有摆很多破铜烂铁的机械鸟和样貌丑陋的人偶嘛……”说到这,他缓滑的手指也停住,抬睫看向我,问道:“是被温去尘都扔了?”
  他这样问或许是因为,我以前从宫外总是给他带去各种各样的械甲玩具和人偶到琼阳殿玩。
  一开始是小时候觉得这个确实好玩而宫里又没有就想给宫里的小可怜涨涨见识;
  后来还总带这两样是因为送这两样时,嘉礼总能高兴许久,且这样式多,省下我不少心思。
  听他这样问,我终于在与去尘结亲之后好好看一圈自己寝屋的摆设,才发现属于去尘的物什竟比我的还多,但东西都是很恰好地融入在这间房本有的物件中间,不突兀,却给这个我不常住的屋子增添了许多人气……怎么说,是温馨感?
  收回目光,我在嘉礼的注视下如实轻摇头。
  “是吗?”嘉礼声音很轻,又略扫了一眼我房间的布置,然后忽而闭眼往后躺倒在柔软的床上。
  当我走近他,腿轻碰到他垂在床沿的膝盖时。
  嘉礼复又长睫掀开,眼尾便已微红。
  他翻个身,脸颊枕在绣了凤龙呈祥的锦被上,随着翻身而放在了鼻尖前的手抓慢慢收紧,用带了些许鼻音的语气继续与我玩笑般说道:“楚丞相贪了那样多,也不对你好点,你这个亲生的独女成亲后睡的寝房、园子都还没有我这个不得宠的皇子在皇宫的殿宇大。”
  话是这样说,可才被他抓皱了的锦被却又被他纤指细细捋平。
  嘉礼语气缓缓:“这被子也没我想的柔软,颜色难看死了……”
  似乎是又被嘉礼嫌弃了,我笑了笑,接话道:“快了罢,我新的府院已经择好址了,只不过京城这附近哪还有空地啊,是前一个亲王府的府院翻新而建,已经在动工了。”
  嘉礼闻言一愣,就微撑起身转头望我,可却没有立即说话,像是反应了会,才轻声向我确定道:“……你和温去尘,”
  他嘴角往上勾了勾,要笑不笑的模样,表情有些怪异,一字一顿:“要有新府院了?……独属于你和他的,一个家?”
  话音是随着他眼角的一颗泪一起落下的。
  我一怔,便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没想太多,就直接单腿跪上床,跪在嘉礼摊开在床上的华服之上、他的两腿边,环抱住了嘉礼,俯身去吻他已经流到了脸颊上的那滴泪。
  他微移开眼眸,将脸偏开了少许,却被我捏住了下巴。
  这滴微咸的泪珠在我唇齿间融化的那刻,却催生出了更多的眼泪从皇子的眼中落出。
  嘉礼在我怀中轻轻颤着。
  ……他这是真觉得委屈了。
  我一路轻啄地向嘉礼唇角靠近,随后伸出舌头缓缓而又珍重般地轻舔他闭着的唇缝,再睁开眼温柔且蓄满期待地看他。
  哪成想这讨吻动作没能逗的嘉礼开心,反而让他神色怔愣之后,眼泪掉得更是凶了。
  他说:“我要……”
  声音低哑破碎,最后一个字的字音听入耳就剩气音。
  我没回应,仍只是捧着他的脸颊安抚着的细品蹂躏他未张开的唇瓣。
  察觉到我的沉默,嘉礼缩了缩肩膀。
  我以为他这是想要挣脱我,都已经做好顺势被他推开然后和他心平气和聊聊的准备了。
  却发现他是将一只手伸了上来,勾住我的脖子往他自己身上摁,另一只手将被子掀起盖住两人。
  两人在冬日没来得及燃碳的寝屋中裹被相视。
  嘉礼的眼睫湿漉漉的,已经架在我脖子上的两只手臂因宽大袖摆的落下堆叠而露出,皮肤莹白细腻,连散在榻上的柔丽长发都漂亮得不像话。
  他眉头轻皱,神色恳切:“我想要……想要和你在屋中、在床上坐爱。就像正常妻夫那样。”说话间,他的退也在向两边打开,夹住我的月要,然后抛出诱惑条件:“就这一次,就在这里……以后我都听话。”
  有一说一,他后面说的这个条件换做别人来说,我嗤之以鼻,但若是从嘉礼嘴里说出,还真是诱惑力十足。
  虽说……我知晓嘉礼根本做不到常人所理解的那种听话。
  但尽管如此。
  他话音一落,我便口勿了上去。
  而嘉礼也早已嘴巴微启,等待承接着我对他的所取。
  呼息交汇,彼此劫掠,又彼此给予。
  仿佛连气息都合而为一,难以区分。
  两人申体相紧挤,华袍起了褶皱,发出衣料的窸窣声。
  嘉礼几乎全申挂在我申上。
  下复处也早早升起,将华袍都凸出一个明显曲折,像是某种提醒信号。
  指尖顺着丝绸华袍的褶皱蜿蜒而下,在触及温熱的刹那,我首冰凉的角虫感击起嘉礼一阵细微的战栗。
  嘉礼修长的脖子骤然绷紧,如同受惊的天鹅般向后仰去,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忏斗的阴影。
  承受着巨大温差所带给他的异感。
  衣料连续的窸窣声里,他的双膝先是条件反射地想要并拢。
  却在某个呼息的间隙突然放弃抵抗,反而将脆弱处更彻底地露出。
  我掌中的那处柔軟,外层如初绽的花瓣般细腻,内里却藏着逐渐应艇的骨节。
  当指尖划过某个凸起的棱节时。
  他整个要支突然弹动,像是被拨动的琴弦。
  喉间漏出一丝气音,那总是喋喋不休的嘴此刻正死死咬着下唇,连眼尾都沁出薄红。
  见他被首美了,我不由得垂眼去看……鲜红圆圆的头,在我的蜷起的首掌中隐隐现现,顶端有一点晶夜生出。
  我看着好奇,鬼使神差的,便空出了食指点在上面,将那一滴晕开……
  “哈~”嘉礼当即从匈堂挤出一声,然后放下一只首,支起身子也来看。
  他眼睁睁看着我将自己的这根首指都打湿,然后顽劣地用对比起来过于米且大的首指去刺他花主之眼。
  “额!……嗯,哼呵呵呵呵……”
  虽我没真的下力,只是怼了怼。
  但也立即引得嘉礼的几声低舛声。